Citreatticus

【TSN/MEM】Gwen Stacy的绯闻计划(中)

●因为超凡里这两个就是一对所以应该也不算我一厢情愿……？

前篇→ (上)

 

回程机票的时间是5月14日的晚上，这是Gwen建议的，因为Eduardo答应陪从没来过旧金山的Gwen在空出来的三天里四处逛一逛。

“其实也没什么。”他说。“和美国的其他城市一样。”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Eduardo事后和她道歉，又问她他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记忆了。冲着他那憔悴的神情，Gwen觉得鬼才会相信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谁让她是个善良的助理呢。

Gwen从她在Mark身边工作的朋友得知他准备比Eduardo提前一天返回总部。她有两天时间来安排他俩见面。鉴于他们酒店房间只隔了一层，这本来是可行的，但是Eduardo显然不知道用什么途径得知了这一点，现在他连早餐都只让酒店送到房间来。

Gwen觉得她需要搞点大新闻才行。

“Alpha小队已经就位。八点钟方向。”

Gwen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和Eduardo在梅西百货挑选回去带给同事的礼物。实际上，她倒真心希望Eduardo可以留在这里不回新加坡了。她假装无意地微微转过头，反光的玻璃墙上隐约反射出挂着相机的两个人影，正向着他们的方向。

“一有动作就立刻开始拍。角度越亲密越好。”她编辑短信，回复。

Eduardo注意到了她的忙碌。“忙着给男朋友发短信？”他微笑了一下，开玩笑地说。Gwen把手机放进包里，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Eduardo僵住了，但碍于对待女士的礼节并没有马上推开。

“我们走吧。”Gwen并没有退缩，而是别有深意地加深了笑容。她拉起Eduardo的手臂，使得Eduardo不得不跟上她的步伐。停下询问一件商品的价格的时候，她还特意向Eduardo身上靠了靠，把头靠向他的肩膀。

Eduardo退缩了一下，Gwen靠的更近了。

Eduardo又挪了挪，Gwen跟着他挪了挪。

Eduardo躲开一点，Gwen又靠近一点。

Gwen觉得自己在Eduardo心中的形象全毁了。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微笑。为了MEM,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也许是心理作用，Eduardo觉得他好像还听见了微弱的快门声。

正当他要回头的时候，Gwen向他叫了起来，“Eduardo!”她指着一个钱包惊呼道。“你觉得Jennifer会喜欢吗？”

“我相信她会的。”Eduardo尽量不失礼貌地回答。事实上，他对于今天Gwen的表现有点困惑。他们一直是朋友，毫无疑问的那种——但是同时也是同事。Gwen对待他一向是以一种专业而客气的态度的，而作为朋友，他们也没有亲密到那种可以互相倾诉心事的程度。

……倾诉心事这一点是他的错，但大体就是这样。他实在不应该只因为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了Mark而不能和他说话就去酒吧喝个烂醉。想到Mark,他的胃里又纠结起来，开始泛起酸水。

“Eduardo?”Gwen试探地叫道。她不安地看着Eduardo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他又陷入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困惑了。

“抱歉。”回过神来的Eduardo立刻为自己的分心道了歉，他眨眨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忽视打结的胃部。

“呃，我想让你试试这双手套。”Gwen看起来有些焦躁，她有意无意地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如果你能戴，Jack应该也可以。”

“新加坡可不需要手套。”他提醒她。

Gwen坚持让他试一下。“万一以后他出国了呢？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需要手套。”

Eduardo借着戴手套的功夫摆脱了Gwen一直牢牢挽住他的手臂。Gwen看起来没太在意，因为她一直在皱着眉头认真地收发着短信。

他们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Gwen建议他们去金门大桥走一走，幸运的是，Eduardo没有拒绝这个提议。Gwen查过了今天的天气，傍晚应该会非常晴朗，还会有晚霞。

“多照一些迎着夕阳的照片。”她在短信里叮嘱。“浪漫一点的那种。”

Eduardo倒是很高兴能到户外散散心。他实在是在闷热的办公室和会议室里憋的太久了，上一次来这里散步的时候大概还是移居新加坡前的事。

有一段时间他们就那样安静地走着，偶尔交换几句对景色的意见。已经临近傍晚，日光渐渐稀薄，天空浸蕴在霞光里。Gwen探头向桥外看去，几只水鸟从水面上腾飞而起，飞进未燃尽的夕阳。

“这里真是太美了。”她赞叹道。

“的确。”Eduardo点头同意。他把上身伏在栏杆上，向远处看去。“我大学的时候来过一次，和……”他顿了顿。“一个朋友。”

“男朋友？”Gwen试探着问。Eduardo背对着她，没有答话。大概过了很久——至少Gwen这样觉得——久到她以为Eduardo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对。”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一些，有点听不清。Eduardo依然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不管从语气来看还算是平静。“我们第一次来参观硅谷，回去之前我建议他来这里看一看，因为他很久没有出门了。”

Gwen静静地走上前，轻轻捏住他的肩膀，用安慰的眼神看着他。她的头发和丝巾都被风吹乱了，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管。“我很抱歉。”她低声说。

“不，我才应该感到抱歉。”Eduardo向她温和地笑了一下，眼神又回到远方岸边无言耸立的城市。“我不应该和你说的。”

“这不是你的错。”她用她能发出的最轻柔的声音说。她能感到现在的Eduardo已经没有昨晚那样脆弱和易碎，但仍然时不时流露出对过去的耿耿于怀。

Eduardo很久没有说话。当他再次张口时，讲述的却是他一直极力隐藏的过去。“就是在这座桥上。”他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在讲的只是别人的故事，或者一个虚构的情节。“他给了我那枚戒指。”

“戒指？”Gwen忍不住想起了那篇同人文，这让她的声音变得奇怪地尖细。Eduardo向她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她赶紧收敛神情。“对不起，你继续说。”

Eduardo怀疑地看了她一会。他现在几乎确信Gwen劝他留下三天不仅仅是为了逛逛旧金山。她肯定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目前还没有看出这之间的联系——

Gwen的手机一天内第一百次响了起来。她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手忙脚乱地翻出她的手机，Eduardo看到她的神色一下就变了。

有点像他的表妹被他发现在看自己笔记本里的小黄片时，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Beta小队已就位。三点钟方向。”

Gwen放下手机，向正一脸怀疑自己的助理是不是被附身的Eduardo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和商场里那个诡异的笑毫无二致，这个认知让Eduardo的后背突然冒出冷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Gwen已经不由分说地牵起了他的手，用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甜腻嗓音温柔地问，“我们回去吧？”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Eduardo决定回新加坡之后一定要找个理由让Gwen暂时不要做他的助理了。

一路上用尽了办法终于从Gwen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里挣脱出来的Eduardo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在酒店大厅里轻易地遇见Mark.

至于一路上在如愿以偿地发现自己雇用的小报记者已经以超人的速度把她和Eduardo亲密接触的照片登上八卦头版，还极尽夸张之能渲染了一篇狗血报道并且引起了很大轰动后，极力用各种理由阻止Eduardo查看新闻的Gwen,虽然有点意外，但倒是提前预计到了这种情况并且早就写好了剧本。

他们看到Mark的时候，后者正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电脑包。Eduardo试着从防火楼梯直接上楼，被Gwen一把拽了回来。

而Mark显然也看见他了，并且对Gwen还投来了不是很友好的目光——不是很友好的意思就是非常不友好。现在Gwen能确定他几乎肯定是读过她策划的那篇报道了，这个发现让她迎着Facebook的CEO冷漠凌厉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竟然露出了谜之微笑。

这下他们刚好打了个照面，想躲也没法躲了。

Eduardo深呼吸一口气，挂上他一贯公式化的标准微笑。“嗨，Mark.”

“Wardo.” 和设想中的不太一样，Mark并没有仰头凝视着Eduardo漂亮的眼睛欲言又止，Eduardo也并没有因此露出一个手足无措的微笑，他们也并没有提出要去什么地方私下谈谈——Mark只是简洁地回应了他，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Gwen.

“Gwen Stacy?”他叫Gwen的名字的语气明显比对Eduardo要冷上一百华氏度。而且，Gwen后知后觉地发现，即使这么多年没见，即使最后一次见面还处于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状态，这两个人称呼彼此的居然还是当初最亲近时的名字。

猝不及防吃到一口大糖的Gwen几乎要幸福地晕死在酒店大堂。

但是她没有晕死，而是严肃地面对着Mark.不行，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无论多么艰难。

于是她礼貌地回答了他。“是的，Zuckerberg先生。我是Eduardo的助理。”

不像以前在其他公事的场合称呼Saverin先生，而是直接称呼Eduardo.她特意向Eduardo那边贴近了一点，而Eduardo就像浑然未觉似的僵直在那里，没有和早些时候一样躲开。

Mark现在看着Gwen的眼神就好像是如果能立刻杀掉她而不影响Facebook的健康发展的话，他很乐意就地用他的笔记本电脑砸她。

太没有礼貌了。Gwen在心里哀叹。

他又转向了Eduardo,语气漠然不带一丝情感——也许有那么一点点愤怒——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Mark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眼神尖锐。Gwen转头看了看Eduardo,这个反应显然是他之前祈祷过不希望得到的那种。

“同事和朋友。”Eduardo皱起了眉头，刚刚的一点微笑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上来就问这个。”

Jesus,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永远理直气壮，永远不懂得给予别人应有的尊重。Eduardo感到在心里盘亘着的不满与怨气正在完全违背他希望方向的一点点冒头。Gwen似乎并没有感到尴尬，好像还有点兴奋，不过她今天本来就够奇怪的了，Eduardo懒得去想这件事。

Mark蓝得像冰的眼睛扫视了一圈，语速比平时还要更加快一点。“我以为一个曾经自认为和我一起创建了Facebook的人终于决定搞办公室恋情还公布给天下的话，至少我应该知道。”他抿紧了薄薄的嘴唇。“而不是做最后一个从无处不在的八卦报导知道的那个。”

“你说什么呢？”Eduardo明显有点生气了。他头昏脑涨，前一天的宿醉感还没完全消除，在外面逛了一天又很累，根本没法应付这样的Mark.“首先我并不是自说自话地认为我应该是Facebook的联合创始人，你那个漂亮的主页底下写着呢。其次我和Gwen只是朋友，她作为我的助理来陪我参加股东大会，没有什么办公室恋情……什么八卦报导？”

“都在网上。”Mark看起来完全无视了Eduardo前面的所有辩白。“现在是信息时代，而且作为Facebook的CEO就算Dustin想嫁给鲑鱼我也会比他还早知道。”

Eduardo没有理会他发表的关于Dustin和鲑鱼的评论，他已经迅速打开一整天没有碰的手机开始查看新闻了。

「年轻亿万富翁疑似与女友约会，逛街赏景情意缱绻」

「Eduardo Saverin的地下恋情——破除深柜谣言!」

「地下女友大起底，身份竟是同事」

「双性恋还是谣言——？」

“这是什么？”Eduardo咬牙切齿地蹦出这样一句。他已经不顾形象地开始用葡萄牙语骂人了。

Gwen站在旁边假装看风景，心里感觉有点内疚。

“看来让我知道是计划外？”Mark耸了耸肩，“Oops.”

“根本没有什么计划！”Eduardo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焦虑地向四周走满了人的大厅看了一眼，“Mark,拜托，我不想在这吵架。”

“我倒很想在这。”Mark眼睛里晦暗的怒火一明一灭，他的语气被激得更加讥讽了。“不过我也不介意去你们的蜜月大床房看看顺便像你说的，吵吵架。”

Eduardo用葡萄牙语骂了一句。Mark看起来无动于衷地站在那，但Gwen以女性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他已经嫉妒得甚至想要用全世界的红牛罐子砸她然后再把她扔到西伯利亚，最后再把她的Facebook主页改成唐老鸭。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展开实在是距离她设想的太远了。她在做人物分析的时候以为过了这么多年Mark即使本质上没有多大改变也应该不会再轻易地和Eduardo吵起架来。难道他不应该只是简短地说一句“Wardo我要跟你谈谈”然后就把人揪到房间里不可描述吗？

Gwen现在基本能确定Mark的确还对Eduardo存留着……很深的感情。但他实在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情商一级残废。

“你真是不可理喻，Mark.”

“我以为你跑到太平洋的另一边就是为了离不可理喻的源头远一点呢。”Mark说。“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股东大会？”

Gwen看见Eduardo周身的火焰好像突然被这句话熄灭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来吗？”

Gwen敏锐地察觉到了尾音的一丝颤抖，和Eduardo受伤的神情。但锋芒正盛的Mark显然没有察觉到，或者说他即使察觉到了也不在乎。

“我没有什么权利希望不希望。你干嘛不问问你的小女朋友，看她愿不愿意帮你破除个深柜谣言什么的？”

Mark好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就后悔了，Gwen甚至能看到他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的眼神从一直以来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她从未见识过的慌乱。“抱歉，Wardo,我的意思是……”

他有点结结巴巴的，然而显然道歉并不是一个CEO必修的课程，更不属于一个叫做Mark Zuckerberg的。Eduardo已经完全丧失了和他对抗的欲望，现在他的脸上只剩下了疲惫，而这疲惫从内到外地归功于Mark.

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Mark的道歉，“没关系，Mark.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回去休息。”

“等等，Wardo.”Mark在他背后叫道。

他没有在乎Mark在后面磕磕绊绊的道歉，脚步也没有因此慢下一分一毫，而是径直走向了电梯。

Gwen同情地看着Mark就那么盯着Eduardo离开的方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现在的Mark完全褪去了那层锋利的保护，流露出几近无助的神色。他就像一个试图用揪辫子去接近女孩子结果却被对方打了一顿的小孩，目光沉默地追随着Eduardo,后者直到电梯门合上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而Mark在察觉到Gwen的眼神后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的冷漠脸，僵硬地看了一眼Gwen,什么也没说地和她擦肩而过。

Gwen挫败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Mark会生气，证明他还在乎Eduardo.只要他还在乎，总会忍不住采取主动的——不过首先，她得让Eduardo心甘情愿地再一次接受Mark才行。

她一定能做到。

TBC.

外面下雨啦感觉好虐哦不想更新。

请给我咸鱼一击.jpg）